在河北港口集团职工程淑敏的家里,处处都有周靓的影子。书桌上是周靓的照片,微信里是她昨天发来的语音:“哎呀,真不想起床……”,就连程淑敏发微信的手机,也是周靓送的生日礼物。不熟悉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对关系融洽的母女,周靓却称呼程淑敏“阿姨”。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件事要从2006年8月底说起。当时,程淑敏和爱人一起到北京送儿子上学,把儿子送上通往重庆的列车后,夫妻二人放心地坐上返回秦皇岛的火车。坐在程淑敏夫妻对面的,是一个黑瘦学生模样的女孩。与别的新生不同,她既没有家人的陪同,也没有成袋的零食。程淑敏在二公司装船一队就是有名的“热心肠”,同事们有什么事都愿意跟她说。见到女孩与众不同的情况,程淑敏就与女孩攀谈起来。在交谈中,她得知这个女孩叫周靓,是吉林财经大学大一新生。家住新疆塔城农村,交通十分不便。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先坐长途汽车从家到塔城,再坐火车从塔城到乌鲁木齐,从乌鲁木齐换乘火车到北京,现在终于登上通向目的地长春的火车了,前后用了大约一周时间。父母没有送她的原因是往返路费是家里近一年的收入。听到这些,程淑敏一阵心酸,不由得心疼起这个坚强的女孩。
到了中午,火车上都开始准备吃午饭,这个女孩却没有动,程淑敏猜到了原因,就把自己带的方便面、火腿肠、牛奶、面包悄悄推到了周靓面前,她看到周靓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到了秦皇岛站,程淑敏夫妻要下车了,因为周靓是次日凌晨5点下车,程淑敏不放心。给女孩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叮嘱女孩到校后报个平安。站台下车时,还买了很多吃的,从车窗塞给周靓。
第二天晚上,程淑敏接到了周靓的电话,得知到校后一切顺利,终于放下了心。这以后,每隔一段时间,程淑敏就跟周靓通一次电话,聊聊学习和生活中遇到的人和事,就像跟自己的孩子打电话一样。两人逐渐熟悉起来。转眼到了2007年的寒假。周靓的家乡大雪封山,回不去了,要留在学校过年。知道这个情况后,程淑敏第一时间给周靓寄去了路费,让她来秦皇岛过年。过年期间,程淑敏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给儿子买什么都会给周靓准备同样的一份,走亲访友也都带着周靓。程淑敏的家人也都非常喜欢这个文静懂事的女孩,特别支持程淑敏帮助女孩。有一次去饭店吃饭,儿子和周靓一起说说笑笑、谈论学校的事儿,服务员过来上菜的时候说:“你们家俩孩子真有出息啊,都是大学生!”程淑敏和爱人心里笑开了花,无比自豪。
从那时起,这里成了周靓的第二个家。“五一”“十一”寒假、暑假,只要周靓不回新疆,程淑敏都会喊她回家过节。来的多了,别人看到就问这是谁呀,程淑敏就说:“这是我闺女!”然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回校的时候,程淑敏除了给周靓准备生活费和生活用品,还送给她一部手机方便联系,并且细心地买了新衣服和带给同学的特产。
经过4年苦读,周靓以优异的成绩完成了学业并被深圳的一家公司录用。离得更远了,但是程淑敏和周靓的“母女”情缘却没有断。有了收入,周靓时不时给程阿姨寄来各种礼物:化妆品、手表、衣服,她希望她的程阿姨永远像她们第一次相遇时那么年轻、那么美丽。
2012年春节,程淑敏的妈妈病重。作为独生女的程淑敏既要上班还要照顾老人,精神压力剧增、迅速憔悴。周靓得知后,马上放下手头忙碌的工作,大年初四从深圳飞回秦皇岛。她说,她要来照顾“姥姥”。程淑敏上班的时候,周靓就守在姥姥身边,吃喝拉撒都是她来伺候,细心程度一点不比程淑敏差。直到大年初十老人去世,周靓一直陪伴在“姥姥”身边,让程淑敏非常感动。
2012年底退休之后,程淑敏跟“女儿”周靓聊天的时候更多了。2013年52周岁生日的时候,周靓送给程淑敏一部智能手机,里面安装了微信,这下,娘儿俩聊天更方便了。租房子了,换工作了,去旅游了,周靓都第一时间告诉程淑敏。程淑敏最希望的就是周靓赶紧找个男朋友照顾她。每到这个话题,周靓就开始撒娇了:“哎呀,不跟您说啦!”
多年的情缘,将程淑敏与周靓紧紧连在一起,虽然不是亲生母女,却有着与母女相同的感情。正如程淑敏所说,“当时的付出并不是为了回报。但是我相信,你付出的是爱,收获的也会是爱。”(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