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贵的是,吴广并非因诗作画,或因画题诗。他以为,无论有画无诗,还是有诗无画,当从艺术主体“画”的立意、构图、章法、意境等诸多手段的统一、完美程度而论。
【资本论财经网综合】不久前,我听故宫博物院常务副院长杨新先生等一些书画艺术界前辈说,青年书画家吴广一直从事古典文学、诗词的学习、研究和创作。后来又听中国作协雍文华先生谈起他的古典诗词,现代诗歌也写得不错,还偶尔写写小说、散文。鉴于此,光谈吴广的画作是片面的,我以为。
于是,我披览了他近期于首都举办的迎香港回归为主题的个人诗书画展全部作品。书法部分,真行草隶篆五体俱全,内容全都是其自撰诗联(其中20余幅诗联为香港回归题材),另有几枚篆刻作品;中国画部分,以花鸟人物为主。如此广泛题材的作品,大至数米,小不盈尺,诗书画印自出手眼。尽管有些纯属即兴之作,不足为工,仍给人一种视觉的冲击和细细揣摩的欲望。“风神已共乾坤动,心血常和宇宙研”,“兴来吟四句,醉后写三千”,从中我们不难发觉,画家对艺术的追求是那么的执着、浪漫而充满信心。对于绘画的烦恼,他又表现出作家那般沉寂而苦闷的心情,审视着自己的作品,显得忧心忡忡,似乎颓废。他在《画室遣怀》中这样写到:“夜阑冷落无人问,月白凄凉剩我吟。”每当陷入困境的时候,他便手捧《楚辞》,不经意地写下“伤时每读《离骚》句,嫉世休歌鹏鸟俦”的句子,很显然,他不是消遣、感伤,而是在深掘丰厚的文化传统,来增强自己的绘画底蕴,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点——“濯我当须沧浪水,与君同作信天游”。
可贵的是,吴广并非因诗作画,或因画题诗。他以为,无论有画无诗,还是有诗无画,当从艺术主体“画”的立意、构图、章法、意境等诸多手段的统一、完美程度而论。“画未足,则意难尽;意难尽,诗即来矣!”这或许就是他的诗画契机——诗画互补、相生相衍状态。品读他的两枚朱白对印:心手之合、无意为之。显然不是刻意追求,这是他的创作体验和真实宣言。因为诗画不是想结合就能结合得来的,画家首先应具备诗学、画品修养,但这仅仅是个前提和基础,如何使两种抽象的艺术门类找到它们共为互补的凹凸点,才是画家们的烦恼和无尽的诱惑。对此,吴广在诗画艺术的研究和创作上,有着自己的鲜明个人:一是对前人的诗词、特别是对别人的诗词,没有一定的美学认识高度,他从不轻易问鼎,以防失足误道。二是他认为,只要画面流露出强烈的诗美——诗歌意境美,题诗或有诗是多余的,这就是他的画中有诗直观说;三是诗书二位一体说。吴广的诗词虽自然平朴,浅显易懂,但格律极其工稳,意味深长,且出自己深厚的书法手笔,高而不寡,平中见雅。他说:如果我的画是随时代而变的话,那么我的诗词和书法也就应当二位一律,为人所接受。同行们一致认为,他的观点极富个性而又为人所赞同。我想,他的成功多缘于这种先知先觉的美学认识能力吧!
他对诗画的种种把握过程,正如完成之后的作品,是让人从中可以品味得到的。一类是他从河北深州采风归来,创作的自作诗意系列仕女,不仅画面大、构图满,而且都题有长诗,对诗画创作的所谓“空灵感”,“画外有画”常规而言,我有所不解,他于是解释说:您看这几幅还全是秋景呢,我辛辛苦苦从华北平原才找到的感觉,当时仅仅三天时间,我写了五十多首诗词的手稿,对我自己感触颇深,可能打破了一些戒律。他是自信的。另一类是画佛、儒、尼、道等传统文化人物,画面萧瑟、空灵,似有点景未完之感。可他却说:我当时差点连即兴的题诗及下款文字都想“免”去,又讲不出么子原因,横竖就那感觉!他真有那种感觉,或有如此不定的感觉吗?
我相信他,但我惊讶,我总希望他常有那抹感觉,而且那感觉总是新的。他最需要,读者也需要,更是艺术本身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