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南京,春光明媚。南京市环保局统计显示,截至25日,今年已经“收获”了70个优良天,比2014年“青奥年”还多15个;“重污染天数”今年以来只有6个,而2014年有12个。综合下来,今年一季度PM2.5均值75,比去年下降了20%以上。
空气质量改善,缘于严格的大气污染防控,尤其是厉行“控煤”减排。市环保局污控处处长郭健介绍说,环保部对南京大气污染源调查中,工业污染占46%,汽车尾气20%,工地扬尘20%,综合评判,机动车在增长,尾气排放还在增加,工地扬尘因为后青奥城建缩水下降,但变化最大的当是工业污染排放。因为近两年来,南京端掉了1200个小锅炉,关掉了两家火电厂,尤其是对华能、大唐等大型燃煤电厂超低排放改造,使工业污染排放显著下降。
国家超低排放改造示范工程、华能金陵环保专工徐洪良介绍,燃煤排放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正是PM2.5、PM10的“元凶”。改造前,华能执行旧的国家排放标准,烟尘、SO2、NO2的排放总量为150(毫克/立方米)。去年10月,华能投资1.5亿元对燃煤机组脱硫脱硝改造,至年底各项排污指标大幅下降:SO2从70降至25(国标35),NO2从60降到10以下(国标100),烟尘从20下降到2左右(国标为5)。
据介绍,我省像华能金陵这样纳入国家超低排放改造的,还有南京大唐,以及常州、泰州两个电厂,改造后排放甚至低于欧盟标准。“它们是大气减排的模范、电厂的标杆。”郭健介绍说,为推动电厂超低改造,我省给予1.5分的电价补贴,南京电厂一年发电400亿度电,全部改造可获补6亿元,此外,南京还给予改造资金10%-20%的补贴。今年,南京6家电厂65%的机组将“超低”改造,到明年底全部改造结束,成为全国首个实现电厂超低排放的城市。
但对那些改造“无望”的小锅炉、小电厂则坚决关停。郭健介绍,关掉的1200台小锅炉虽然只削减了30万吨煤,但排放相当于大电厂300万吨煤。南京燃煤装机容量600万千瓦,改造后的排放量,只相当于拆迁前的下关电厂(30万千瓦)一家,下降20倍。
“所以大气工业减排的方向是抓大治小:改造大电厂,整治小锅炉,取缔无组织排放。”徐洪良介绍说,燃煤电厂“超低改造”技术上已经成熟。但让他们忧虑的是,如今环保“谈煤色变”,把控煤当成一场“锦标赛”,“这其实是忽视了煤的环保应用潜力,以及煤炭在我国能源领域的基础战略地位。”
徐洪良介绍,多煤贫油少气,是我国的基本国情。煤炭用来发电,不仅是储量丰富,还因为性价较高。就眼下的煤、气价格测算,用煤发电一度电成本0.4元多,天然气则要0.6元。气电取代煤电,不仅存在气源问题,还要考虑经济能否承受。因此在我省,煤电占比60%左右,即便是能源多样化、环保要求高的欧美,煤电仍占主导地位,像美国占比44%,德国占比45%。由于气电成本较高,金融危机后欧洲电力企业纷纷关闭燃气电厂,煤电比例不降反增。
“无论是煤炭、石油还是天然气,只要是化石能源,只要燃烧,都有排放,我们主张控煤与发展可再生能源并举。”省可再生能源办主任许瑞林认为,要降低工业污染排放,一方面要增加太阳能、风能、核能等可再生能源的利用,一方面要推进化石能源清洁改造。郭健也认为,控煤的大方向没有错,但推进中不只对供应端减少用量,还要从需求侧“釜底抽薪”,对排放量大的企业“除恶务尽”。
专家介绍,南京近年来发展九大类战略性新兴产业和现代服务业,单位GDP能耗逐年下降。但煤耗构成不尽合理,作为燃料煤的电厂用煤3200万吨,将纳入超低改造计划,可作为原料煤的钢铁厂,年煤耗600万吨,基本处于无组织排放状态,郭健认为,这部分煤耗对空气质量危害极大,必须进行改造。“所以控煤不能光看总量下降了多少,还要看结构是否合理,当前对电厂超低排放改造,是符合国情、现实可行的减排路径,大电厂燃料用煤应予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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